陈承平惊讶:“你怎么知?”
聂郁回了一个纯良的微笑,陈承平一看就明白了,坐起来一脸不耐烦:“好烦你们这群当狙击手的——是,晚上跟楚循一起吃饭,他跟我说的。”
傅东君有好笑:“就这两句?还有什么指示,快给我们传达传达。”
“没说什么,就让我们别掺和,鲁妍是在跟沈掰腕,”陈承平抢了一大块,咬了一嫌腻,掰了一半放回去,“她是分量足够的筹码,鲁妍没到狗急墙的地步不会动她的。”
“掰腕?”喻蓝江这就真听不懂了,“地方跟中央掰腕?”
“不然。角力双方不是广东和中央,是鲁妍和沈平莛,”韩非终于开了,“中国的权力结构决定了地方很难形成割据的局面,因为兵权不在手上。”
太师一就惊得大家制化太久的神经崩得直,崔乔忍不住往门看了一,结果正好迎上苏笙。聂郁连忙接过母亲手里的茶壶,众人谢,苏笙笑着摆了摆手,回去了。
周遭静了片刻,还是傅东君问:“太师的意思是?”
“既然鲁妍不可能占山为王,也没有要鱼死网破的迹象,她这样挑衅沈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在为自己考虑,”太师是不喜卖关的,一段分析很利落地了,“她在等着沈的承诺。”
在座各位都没经历过这种层次的政治斗争,听得迷迷糊糊的。
陈承平看了一聂郁,问:“啥意思,什么承诺?”
宁瑱虽然也是爹妈温室里的花朵,但好歹当过几年皇帝,大概听些端倪了:“想来,其一,至少不能追究她绑架阿娘的责任;其二,她要向中央提的要求,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办到,否则也不至于要铤而走险,挟天以令诸侯。”
挟天以令诸侯?
韩非看了一儿,端起茶杯,酌了一。
傅东君挠了挠:“那得是什么要求啊,中央?”
“不然。应当是,不中央。”韩非。
众人都看过来。
宁瑱琢磨片刻:“正是。鲁妍和沈有私交,背景应当不会简单,她又没闹过什么大乱,要中央不是难事。但她这么了,不论结果如何,往后在中央,掣肘定然比为政一方大得多。”
陈承平听明白了,他保证他这回真的听明白了:“意思是,鲁妍是想跟沈谈判,让她能安安心心在地方作威作福。”
傅东君更困惑了:“不是,要中央不容易,留在地方上还能不容易吗?”
韩非放杯,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卦象上,语气清淡地说了一个陈述句:“沈对鲁妍早有戒心,鲁妍先发制人。”
此话一,周围静了一会儿。
片刻后,傅东君试探着问:“那同同有没有危险啊?”
“不会。中国的政治生态,稳定是第一位的,”韩非摇,“即便鲁妍没有得偿所愿,只要沈不赶尽杀绝,同同便没有命之忧。”
陈承平听得难受:“命丢不了,但”
突然手机响了,陈承平低一看,划开屏幕,开外放:“老大!”
傅东君一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