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那破脑袋想,听说了七八针。
也只是几秒。
她又打开手机翻相册,键盘的啪嗒响,里面有祝漾意各种被砸东西的稽姿态,成像模糊,但她就是看得起劲儿,一边欣赏一边琢磨,
这个环节无聊了,她开始检查人书包,手提着带往倒书,一本本哗啦啦掉落,再捡起来一页页地翻,直至翻一张书。
就是要这样。
述尔平时糙肉厚的,居然也留来了个红的印,显然裴父是动了真格。
裴述尔撑腮看他,话说得七拐八拐,嘴上在替他考虑,可手上冒着刺鼻烈味的纸张,却偏偏要与他亲密接。
她的难兄难弟们有一本手手相传的盗印黄刊,这周刚传到她手里,家里不能放,就偷放到祝漾意这边。
“我周放什么好呢?”
“就是没味儿。”
裴述尔坐他边,翘着板凳,熟门熟路地从他屉里翻赵泠准备的零,饼肉肉,被她一包包胡乱嘴里,又拧开他的保温杯看里面的,咕咚咚喝一大半。
祝漾意从她手指看到她脸,终于抬腕拨开,重新拽衣披好外套,走过去,提笔打开课业。
述尔反胃一瞬,用信封纸一砸祝漾意脑袋。
他垂眸。
述尔偏去看挂钟,还差半小时,“你要是不帮我写,我就在你这儿一直赖到泠姨回来,让你睡不成觉。”
述尔颌埋臂弯,眨着睛乐悠悠看纸张变碎,猜想着又是哪一个陌生姑娘心碎,终于决定放过他几秒。
她把信纸朝他的伤摩,大冬天静电噼里啪啦,来回五轮,不断施力,祝漾意黑发都黏连上纸张。
她手上更用力,腾一个指想去掐祝漾意的耳垂,被他偏躲过,坐直,面上神不变,却脆利落地从她手中掉信纸,看也不看,当着人面开始撕条。
可祝漾意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木人,褶痕过深的始终垂敛,温冷淡,不疾不徐地握笔填字。
她把赵泠喊作他阿姨,全院只有她不避讳,哪怕人人都知赵泠不是祝漾意亲妈。
粉信封了几块钱一瓶的劣质香,嗅一得晕大半天。
可述尔知他从不可怜。
“又来一张,行啊你,每天都有。”
裴述尔踹他板凳,“问你话。”
这句话似乎威吓十足。
翻翻前面,总有几页是他帮忙写的,剩的要么空着不写,要么狗爬字,歪七扭八抄抄就完事。
书的主人都不抬一,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应该很痛。
对嘛。
“怎么不说话?你嘴巴也给上了?”
裴述尔腾地坐直,眉都气挑了,“你敢扔我
屋白炽灯亮得晃,他睫上着光斑,光斑被述尔一戳碎,瞧上去细弱又可怜。
裴述尔砸吧嘴,用手肘撞撞祝漾意,“次让你姨加蜂蜜,这也太没味儿了。”
等到祝漾意把纸团扔桶,回时就对上她恶劣促狭的视线,她问,“我本儿呢?”
“我说那些喜你的人,怎么都不打听打听你会酒过啊。”
祝漾意笔不停,默声不搭理。
“扔了?!”
祝漾意不答腔。
“胡胡给我的那个。”
手指捻动,信纸对折三次,树木纤维在他骨节飞裂,他撕得相当娴熟,像重复千百遍。
“你10得睡觉吧?”
“扔了。”
不停,“你看我手因为你被打成什么样了,你得负责,帮我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