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就此了深一去不回,是不是都不会有人知晓,这一朴素的二院落,竟然是魏左佥都御史生前所居,承载着她们兄妹俩短短相守的。
魏承熙的奏折如同一惊雷,劈开了朝堂上昏聩沉闷的空气。几日后,揭发弹劾官僚豪侵占农田的奏疏纷纷如雪,被压迫已久的底层百姓也愤怒地冲上街泣血声讨。
众怒之,皇帝不得已旨理狱了一批官员,不知有意无意,大分都是党之人。朝堂为之一空,风气也为之肃清,很快,就会有新生力量补上来。
魏承熙望着她,满目哀伤。
今日上疏前,他已经写好了自绝书,也一早亲手将妹妹送了如今最为安全的皇中。
魏蓥推开书房门,这些天他时常把自己关在这里,此时案上反扣着一封信,没有漆封,魏蓥犹豫片刻后拆开,一瞧却是大惊失,险些连站都站不稳。
“哥――”
“哥,你想什么?你同我回去!”
魏承熙毫不留恋地转便走,心中庆幸的是至少他把妹妹带了这里。
会败落腐朽,乃至改换上新的姓氏。
混乱之际,魏承熙毅然挂冠家,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他自己上。
“蓥儿,你听我说,哥哥终于了一直想的事,什么结果我都一力承担。只是对不住你,蓥儿,我……”
远远传来的凄厉呼唤是那般熟悉,魏承熙浑浑噩噩转,却是吃惊地瞪大了。
中白太妃和曾经的二皇无声无息被禁了足,秦敬泽兼领了锦衣卫指挥佥事一职,负责皇城守卫事宜,防止那些被打击清算的党旧臣狗急墙反扑报复。
“我不要!我要哥哥!你不要丢我……”
她不能接受!
一代玉竹公遁空门,世人同可惜有之,讥讽嘲笑有之,却终会因不见斯人而烟消云散。
而另一,魏承熙生母的世经历也被彻底起底,人们把她连同魏琪的过往当作茶余的笑料,在贵人圈里传得纷纷扬扬。
便是为了守住这区区一方匾额,倾注了多少人的骨血,说这是吃人的妖怪也不为过。
放妻、弃姓、挂冠……他是要把自己置于何地?难她就留不住他吗?
可魏承熙知自己了什么,不想牵连于她。
“蓥蓥,了同皇上好好过日吧,他答应我的,此生绝不负你。”
魏蓥昨夜抱着男人时便察觉到了异常,一早路上的沉默更是让她极为不安,哥哥离去后,魏蓥到底放心不,借落东西回到了两人如今生活的小院,却不见人影。
一切都已交代妥当,他该走向属于自己的归途了,可不知为何却依然有些不舍。
他的妹妹,他的人,他无法亲自呵护她,也看不到她今后将会过得如何,多么遗憾。
魏蓥望着自己的哥哥,泫然泣。见劝不住,地将他拖回了家中,日日夜夜亲自守着。
“我不,你同我回去,哥哥,你说好会陪我一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