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謎團

        “還有模仿作案的可能，不是嗎？”      沈朝顏打斷他的話，表qing平靜。

        “這……”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想反駁，但又覺得沈朝顏的話有dao理。

        確實不該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xing，但豐州之案影響惡劣，兇手作案的很多細節，官府實則從未向外界透lou。

        故而要說有人模仿，似乎……

        “大人！”

        思忖間，仵作的聲音打破現場的僵持。

        只見從豐州來的仵作面se煞白，手裏的工ju因顫抖而險些拿不住。

        “怎麼？”沈朝顏蹙眉，起shen往仵作的方向看去。

        只見他扶著的屍體手中，有一塊黃白碎玉。因為燒焦之後肌肉收縮，碎玉被拽得太緊，以至於第一次驗屍時並沒有被發現。

        待到有人把碎玉呈上來，沈朝顏才看清上面隱約錯雜的朱砂小字——密密麻麻，有的是單字，有的卻是些符號或偏旁bu首。

        gen本不知所謂，似乎是誰在碎玉上故意留xia的。

        沒等沈朝顏問，那名仵作便俯shen一跪，對著眾人忐忑dao：“類似的碎玉，小人在豐州為刺史大人驗屍的時候也見到過。只是當時並未多想，故亦從未向人提過。”

        “什麼？！”

        此言一chu，現場譁然。

        也就是說加上這條證據，兩次驗屍不僅證明犯案手法一致，就連發案現場疑似兇手故意留xia的“線索”都吻合。

        這樣一來，絕不可能是模仿作案，那沈傅斷xia冤案的罪名，可就更洗不掉了。

        至此，眾人終於長舒了一kou氣。

        可目光一轉，落在沈朝顏那裏，卻見她的臉se陰沉xia來。

        沈朝顏沉默著，仔細打量面前的碎玉，抬頭問仵作dao：“你所謂的豐州類似碎玉，還在麼？”

        “在的，”仵作趕忙dao：“當時只當是尋常wu件，由當地的官府收了，如今若要去尋，應當是尋得到的。”

        見沈朝顏不言，他又補充到，“那也是在屍體shen邊的一個碎玉瓶上發現的，當時只作屋裏的擺件焚燒時炸裂，故而未zuo多想。”

        沈朝顏問：“既然你說當時未zuo多想，那為何又將玉瓶上的字跡記得如此清楚？”

        “回郡主的話，”仵作一拜，“那碎玉離死者不遠，又因題字乃朱砂，朱砂遇gao溫變黑，溫度降xia後又會變紅，驗完屍後題字變se，小人覺得奇怪，便又留心多看了一遍。小人從小便記憶過人，此事問過shen邊之人便能應證。”

        燈火通明的正堂上空，似乎盤踞了一片積雨雲。

        周遭空寂了半晌，眾人三緘其kou，唯恐惹禍上shen。

        “郡主，”又是裴真忍不住開kou，“這件事，想必已經瞭解清楚了，既然如此……”

        “閉嘴！”

        沈朝顏豁然轉shen，眉yan淩厲，“那就繼續查！從豐州的案zi開始，全都給我仔仔細細、清清楚楚地重新再查！”

        月上中天，正堂燭火漸弱，正是昏昏yu睡的時候，沈朝顏的話卻好似鞭zi，chou得在場之人都為之一震。

        裴真被沈朝顏嚇得一怔，等反應過來，才發現她剛才的意思，莫不是要全程介ru案件的調查？

        要知dao昭平郡主可是名聲在外，人厭狗嫌，大家如果攤上這麼一尊大佛，往後可以說是好日zi到頭了。

        思及此，所有人都低落地搖了搖頭，神qing如喪考妣。

        “郡主慎言。”

        一dao冷清的聲音從頭頂劃落。

        沈朝顏一怔，這才想起方才一直沉默的此人，心中一哂，便有意反詰到，“怎麼？聽謝寺卿的意思，本郡主是有哪里說錯了麼？”

        謝景熙倒是不卑不亢，負手立於堂前，正sedao：“先前郡主要求驗屍，是以受害一方自居，臣體諒郡主為父擔憂之心，破例應允。而如今，郡主若還要gan1擾辦案，一意孤行……”

        他看向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