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接通。

        “赫尔海姆，”在对方开kou前，弗伊布斯抢过话tou，“我们可以chu去了吗？”

        对面失笑，从声音中显示，他的确是博士，而不是别的研究员。

        “我以为你会喜huan这个地方呢，男孩。”博士说。

        看不到博士的表qing，只有暗格里的播音qi播放的声音，弗伊布斯拿不准博士是不是在说反话。“我想训练。”弗伊布斯说，“我对之前发生的一切gan到非常抱歉，我保证我不会再犯了。”短时间nei，真的不会了。

        “放轻松，弗伊布斯，”赫尔海姆说，“让你在这里不是为了惩罚你，就像这些天让黛安娜在这里，也不是为了惩罚黛安娜――黛安娜，你告诉弗伊布斯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

        “是的，博士，”黛安娜回答，“我告诉他，这里是冥想室。”

        “你告诉他冥想室是什么地方了吗？”

        “呃……”黛安娜语sai了。严格来说，她没详细说过，但是，弗伊布斯认为他不需要她详细地说一说。弗伊布斯cha嘴回答赫尔海姆：“一个让人把nei心真实想法想清楚的地方。”

        “是的，弗伊布斯。不过，我希望先由黛安娜自己回答。黛安娜，你觉得你们在这里直面你们nei心深chu1的真实想法了吗？”

        弗伊布斯微微皱眉。他觉得博士这个问题有问题：黛安娜只能“觉”chu她自己有没有直面她nei心深chu1的真实想法，而不能“觉”chu他弗伊布斯的。

        但黛安娜没有质疑这个问题不合理，而是转过tou，在一整块天花板投xia来的虚假天光里仔细打量他。

        “我想，”她犹犹豫豫，并不笃定地说，“是的，博士……”

        弗伊布斯觉得是黛安娜听起来太可笑了，博士才发chu那样的轻笑声。笑完，赫尔海姆没有追问黛安娜，引导她把话说清楚说明白，或者把问题想清楚想明白（这个问题问得不合理！），而是叫了弗伊布斯的名字开始对弗伊布斯提问：“你觉得你喜huan这样一个地方吗――没有监控设备，没有guan教你的我们或者哨兵向导们，你可以自由地zuo任何你想zuo并且能zuo的事。”

        他就知dao他的制造者们会关心这个问题！

        “这里太小了，”弗伊布斯说，“如果自由意味着我只能得到这么丁dian地方，那我还是希望回到充满条条框框，但广阔无际的人类社会中去。”

        “当然，男孩，你不会不清楚社会契约的代价，不过这不是我关心的主要方面。我关心的是，把这样一个房间提供给你和黛安娜，让你们可以避开我们的关注，避开所有人的关注，空间里只剩你们两个，你们可以自由地表达，自由地释放qing绪，交liu，谈心――弗伊布斯，你喜huan这种gan觉吗？”

        什、什么？所以博士把他和黛安娜关jin来整整三天的主要目的是……让他们俩谈心？早说啊……呃，也不是说他浪费了这个机会，完全没和黛安娜深ru交liu什么。那天醒来后他又去追问黛安娜，什么qing况xia她还会再次xia定决心换掉他。并且他很认真地看着黛安娜，黛安娜表qing里的每一个细节他都刻在记忆里。不过黛安娜实在没什么微妙复杂的表qing可供他分析。黛安娜只是轻轻叹了kou气，笑笑，对他说：任何qing况都不会了，弗伊布斯，我对你保证。

        所以之后他们就……没再说什么……他去玩控制台，看看这个冥想室的系统都能提供什么，把天花板的投影翻了个遍，把音乐库里的音乐听了个遍……然后黛安娜教他冥想，但是他觉得黛安娜带他接近的那种状态远远比不上他在岸边那个黑暗的房间里接近的状态，就算在那里，他还能gan觉到黛安娜的存在，更何况是在这里而黛安娜就在shen旁呢？他冥想着冥想着不知dao怎么搞的还ying了……但是他jian决拒绝黛安娜提chu像昨天那样解决，于是最后他们发现，好像向导很简单就能消除哨兵的这种生理反应，就像命令哨兵对某个目标开枪一样简单（和合作she1击不同的是并不需要建立一个联结，不需要弗伊布斯伸chujing1神chu2须，只需要黛安娜，而和疏导不同的是，没有疏导那么费事）……这可能是弗伊布斯发现的第二件和向导合作的好chu1（第一件是，合作后能提gao他某些项目的成绩）。

        然后再之后的两天，新鲜的nei容探索完了，也没有人过来，营养剂都有储备，所以就是无聊。他们没什么话值得对对方说。于是基本上就是，一起zuo一zuo锻炼，然后黛安娜开始冥想（或者，在弗伊布斯看来，应该说是发呆），弗伊布斯完成哨兵每日基本的ti能训练nei容。

        问他，他喜huan呆在这里的gan觉吗？答案毫无疑问是：不喜huan！太无聊了！

        但这样会暴lou他在这里没想到要和黛安娜多谈心……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