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教室长廊，形单薄的女生站在用角落里搬的课桌搭起的垫台上，探半个在外面，摇摇坠。

        “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带伞？我上从宿舍来，你告诉我你的位置好不好……”

        回去的脸上，陆笑沉默不言，但王文君却对她自言自语的说起来。

        于是陆笑扶着她往回走。

        对面沉默无声。

        陆笑猜测王文君上发生了一些事，她也有过怅惘无助的时刻，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然后陷自厌，自弃，自己也许不该存在的怪圈。那种独自站在悬崖边上，往前一步就是粉碎骨的时刻，很危险，也很绝望，但其实只需要别人一句善意的话，也许就能制止悲剧发生。

        他们，陆笑知这里的他们不止蒋姗姗他们一群人。

        王文君对她笑，只是笑的勉又难看，对她。

        “笑笑，我不知该怎么办，我想过去死。在你给我发信息之前，我在手机上编辑好了遗言，我想要去死，然后报复他们，让他们一辈愧疚难安……我是不是很傻，竟然妄想用自己的死去报复别人，很搞笑，我的死算什么，他们也许还会嘲笑我是个傻，把我当谈资，别说愧疚，可能以后都想不起我这个人……只是自我动罢了，只是我自己弱逃避罢了……”

        陆笑扶着她手臂都觉她在发抖。

        “我在……音乐教室外面。”

        她不一样，即使她选择去死，也一定要带着让她产生死亡念的人去死，即使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许可以说是冲动，但没有她成全别人的理。

        “是学生会的文艺长，蒋姗姗，她喜班长。”

        她先说了一句文君吗？

        “不知班长跟她说过什么，也许是用我作为拒绝她的理由吧，这个星期以来她一直找我的麻烦，今天午吃个饭后她让人把我‘请’到音乐教室，然后让那些人掐我，骂我，脱了我的衣服拍了我的照。”

        那还是没有回话，但有好像有压抑忍耐的哭腔传过来。

        “还能走吗？”

        “文君你什么时候回宿舍，时间很晚了。”

        陆笑沉默许久，才开：“自杀确实是懦弱无能的人才会的选择。”

        她会让自己很喜，喜一个人很久。

        许久，不知为什么，她又慢慢爬了来。

        当初她几度自己一个人咬牙走了来。

        --

        喜吧，就让自己不甘吧，只有心动与仇恨的火焰，才能燃烧到她重新站到他面前的时刻。

        说到这，王文君的声音明显哽咽，恐慌，激动。

        如果可以，她也愿意在她有好的人经历这种时刻时拉人一把。

        换衣服，换鞋，找到伞，陆笑动作很快，面凝重，一边往宿舍外面走，一边跟电话里说话，虽然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在说。等跟宿阿姨说了一声，走宿舍楼大门，寒风凉意扑面而来，“轰”的一声，一碗的巨大树枝被狂风刮断砸在宿舍门不远，陆笑看呆了一，又担心起自己种的玫瑰枝，以至于刚刚这档没听清，重新问了一遍：“文君，你刚说你在哪儿？”

        陆笑没有问，也没有诧异的表，她只是略微一想，把自己裙外穿的白衣外套脱来披在王文君上，然后将人扶起来。

        在父亲因为继母挑拨的话一巴掌把她扇鼻血的时候，在被室友污蔑偷了全寝室人的钱的时候，在被老师和同学用失望和异样的神注视的时候，在那个人说“不想听”的时候……

        所以，她怎么可能放过那个人。

近一分钟，又重新拨了过去，这次过了十几秒，接通了。

        陆笑赶到的时候，就是蜷缩在角落里的王文君，天太黑，看不清，陆笑打开手机电筒开关，才勉看到王文君脸上的泪，红的圈，发很乱，衣服也有脏乱撕扯的痕迹。

        牺牲自己，取悦他人。

        陆笑眸低垂，很轻轻声地问：“文君，需要我来接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