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yan里似乎有隐约的疲惫,比划了一xia:“同同,你以前是个很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即使不相信绝对正义的存在,也一直对审视后的信念jian定而re忱。当年你知dao我ru伍以后,我们大吵过一架,因为你觉得我明明见过最自由的人xing,却自甘成为暴力机qi。”
她很轻地嗯了一声。
“你那时候那么喜huan聂郁,连他爸妈都见了,看着就奔着跟他结婚去的,结果还是执意申请了四年制PhD。我记得那时候你告诉我,你在地狱看到了你的使命,你得为这个世界zuodian什么,淋漓的鲜血,或即便是寥寥的字句。”
她笑了一xia:“很矫qing吧。”
“不,同同,当时我特别chu2动,”傅东君认真地看着她,“但是那时候我太轻佻了,只默认你是想赎罪,还一直很不解,你为什么一心想为那些不该你来负责的生命负责,那么久都没走chu来……对不起,同同,这一声dao歉为我的误解。这是我后来看完你的毕业论文后,最后悔的一件事。”
宁昭同沉默了片刻,轻声说:“你没有义务理解我。”
“这就是我最难受的地方,同同,你用这种态度对待我,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失衡了,”傅东君坐起来,鼻zi有dian发酸,轻轻an了一xia,“什么叫我没有义务理解你?那你有什么义务跟我爸吵架让他放我自由,又有什么义务听我天天给你倒qing绪垃圾?”
“……这是朋友、或者你说的那些亲人、抑或其他关系,都应该zuo到的吧。”
“是,”他郑重地diantou,“可是就连这些东西,你都没有还给过我。”
她愕然。
傅东君hou咙有dian发哽,抱住她的肩膀:“同同,你当时那么痛苦,我却一dian都没有能为你分担。”
分担……痛苦。
痛苦大抵是真的,学业压力,病痛,抑郁qing绪,躯ti症状,甚至是思念……如今想起来,都还觉得窒息。
她垂眸,睫mao长长遮住神se:“师兄,那些都是分担不了的……那我就没有必要说chu来,让你们在无能为力里煎熬吧?”
他yan里隐约有了些泪光:“同同,这就是我难受的第二dian,你不仅不让我为你分担痛苦,你的痛苦我还分担不了。”
她摸了摸他的tou:“每个人都会有别人分担不了的qing绪,我有什么特别的?”
“你又这么糊nong我,”他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xia来,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我注定无法陪伴你,又无法zuo到理解你,那我对于你是什么存在呢,一个qinggan包袱?”
她心tou一震:“你、你怎么这么说?”
傅东君xi了一kou气,声音有dian低:“同同,我知dao,你一直在努力将就我们。像昨天那种话你以前绝对chu不了kou,哪怕是当zuo玩笑话……还有我们的闲聊里,你在有意避讳很多话题。”
宁昭同移开视线,摸了摸膝盖上的安卓平板:“你们工作特别,总不好给你们惹麻烦。”
“可那是我们应该遵守的规矩,保密是我们的义务,不是你的,”他chukou艰涩,“你在自我审查,当年这是你最痛恨的一件事。”
她凝视他片刻,突然轻笑了一xia:“我以前竟然那么任xing吗?可是师兄,你默认我现在一定在委屈我自己,一样很傲慢。”
“你如果真的开心,我也会为你开心,”他握住她的手,掌心cu粝的茧磨在她柔ruan细腻的手背上,小声dao,“我不希望你只因为是我的妹妹,或者是一个军人的伴侣,就委屈自己扮演一个合群的军属。规矩是我们守的,你又没跟他结婚,免费医疗都享受不到,bi1着自己违心gan1什么?”
宁昭同终于听懂了,失笑:“我没有违心——如果我理解的没有问题,那些让你觉得我在委屈自己的行为,可能应该算我作为成年人的圆hua……你总不会觉得我就应该成天臭着一张脸吧?”
“我觉得以前的你肯定待在宿舍就不怎么chu门。”
“……那倒也是,”她若有所思,an着他的肩膀推开他,“但我还是觉得你这个话很奇怪,我好像并没有太re衷于参与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