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一直缀，大丫扶柳给他重新梳，簪上玉骨簪，铜镜里的郎君即使已过而立，依旧隽秀清朗，扶柳看了十几年，每次这样不经意一，还是会让她心加速。

        她又看了一徐氏，唉！也是没用的东西，嫁给季白之前的心机和城府，都到哪里去了？

        扶柳突然跪了去：“大人，婢从小就跟着太太，又跟着她来到花家，她将我留在大人边，就是要婢一辈替她伺候好大人。”她眶泛红，低：“大人心思都在太太上，可惜老天不玉成，所以婢一辈都要替太太伺候大人。”

        花承凛冽瞟了徐氏一：“芯儿不好，孩儿觉得可以再缓个两年。”

        花承手势一顿，嘴角清冷上扬，手指从花芯的阴里伸来，又带一滩阴：“已经好了。”他用白巾拭双手，将药交给洗晴，对花芯：“我去给老夫人请安，妳好好休息。”

        “缓两年？那不成了老姑娘了？”老夫人皱眉：“你公务忙，又想亲自照顾芯丫，这如何能兼顾，脆把芯丫交给徐氏──”

        洗晴这时掀开帘幕，从外走了来，见到小正张给大人抹药：“大人，让婢来吧，老夫人方才命人找您。”

        *****

        花承去北雁堂前，回自己屋里洗漱；一大清早就慌忙送花芯到严恩，衙门都没去卯，方才又一番折腾，虽自己没真上榻驰骋，却也为伺候芯儿颇心力交瘁，衣袖上甚至还染上女儿溅的珠。

        老夫人抬，将药碗交给徐氏：“听说芯丫不适，早上去了严府？”

        “大人，您瞧瞧这样可否？”

        花承一到北雁堂，就看到徐氏站在母亲边，笑容婉嫕地随侍汤药。他眸一如往昔冰冷，给母亲请安。

        当初在柳家，老爷给她取名扶柳，就是让她好好辅助柳尚婉，所以随她陪嫁到花家。来到花家，她一也上了这位才学丰富又俊逸不凡的姑爷，所以当柳氏不得不改适田将军，小让她替自己留在花家照顾姑爷，她万分愿意。

        花承深深看了扶柳一，弯扶她起来：“妳是忠婢，只是这样委屈妳了。”

        “不。”花承沉脸，他向徐氏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原来这才是让他现在过来的目的：“我的女儿，我自己照顾。”

        “是，老夫人不用担心，只是小恙，服几服汤药就可康复。”

        只可惜，这十几年来，姑爷心里仍只有小一人，虽依老夫人之命娶了徐氏，后院也没新人，可姑爷不碰徐氏，同样也没碰她，至今她仍是之。

        甚至比太太更幸福。扶柳心里想。

        可扶柳无悔，她这辈就要待在姑爷边，照顾他一辈。

酥麻到不行。

        “没事就好。”老夫人又：“芯丫已经十六，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徐氏说有许多媒人上门，都被你拒绝──”

        老夫人衰老的凝视昂藏如麟的孩，心里叹了气；别看他外表温如玉，从十七年前她迫季白与柳氏和离，娶她的侄女徐氏，这孩就不喊她母亲，只喊她“老夫人”，至今仍不改，这是要和他死磕到底。

        扶柳起，温婉笑：“伺候大人多少人求之不得，哪里委屈？”

        花承起，对扶柳温和：“妳从婉婉嫁我一直待在我们边，她改适巨磊特地把妳留给我，就是知妳细心贴。这几年有妳照料，我也觉得舒心，没什么不好。”

        “妳年岁大了，要给妳找个归宿妳却不要。”他转看她：“唉，是我耽误了妳。”

        扶柳鼻一酸：“婢就是知太太放心不大人，才将婢留在大人边，自当竭尽心力伺候大人。”